2012年7月5日 星期四

街頭奇譚 (二)


同樣一條復興南北路,同樣也是下班等紅燈的時間。
在復興北和長安東路口轉角的人行道上,一個中年男人和在那裡擺攤的年輕男人當街吵了起來。

中年男人的嗓門挺大,雖然隔了約五米左右的距離,但還是隱約可以聽到類似是騙子,賣假貨之類的叫罵聲。嚇得原來圍在攤位上的人群很快就散開。

就算是鼻子不好,也嗅得出那股濃濃的火藥味吧?
戰事一觸即發。

中年男人約莫四五十歲,年紀雖然大了點,但是漢草很好,身高應該超過175,肩寬背厚,肌肉結實,看起來不是省油的燈。
年輕攤販約三十上下,個子稍矮,大約165左右,身材也不瘦,不過似乎有點菸酒不節制體脂肪過高的鬆垮感。雖然年輕,但體型顯然吃虧。

雙方戰力評估起來應該是個 7:3 波,我押中年男勝。
不過攤販男還有個搭檔,如果是兩個打一個,中年男恐怕就要吃虧了。

兩人越吵越兇,國罵台罵祖宗八代都問候過了,菸酒過量鬆垮攤販男終於忍不住先推了中年男一把,中年男身形微微一晃,也不甘示弱,用他寬厚的胸部往前一頂,攤販男不敵,當場後退兩步。

中年男得一分。

路口一堆圍觀觀眾,眾目睽睽,這口氣怎嚥的下去?攤販男回頭往攤位上抄起一根燈桿,作勢要往前衝,好好給中年男來個教訓。但是因為動作不俐落,又是收燈拉電線的,而且千不該萬不該的百忙中還回頭看了搭檔一眼,那股抄傢伙的火爆氣勢反而一整個弱了。

這一回眸雖然不過 0.3 秒的時間,但根據我現場觀察,這一眼可謂言簡意賅:『兄弟,還不快來把我攔住!哪謀就大條了。』
搭擋果然默契良好,立刻使出摔角壓制對手的擒抱絕技,死命把鬆垮攤販男緊緊抱住。

場面再度陷入僵局。

鬆垮男揮舞著燈桿拼命問候中年男的媽,警告中年男不要跑,中年男憚燈桿隔著兩米外叫陣恥笑鬆垮男沒種;攤販搭擋非常敬業的緊緊抓住鬆垮男,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叫罵持續,但兩邊都沒能繼續得分。

看著這場武戲是演不下去了,我轉頭一瞧。

嚇!停在路口等紅燈的所有駕駛們,全部都以閱兵分列式向右看的姿勢,齊齊把頭右轉 45 度,看得目不轉睛。

而這綠燈都不知道綠多久了,居然沒人發現。

原來大家心中都燒著一把『台灣霹靂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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