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書 卷五十二 灌夫傳:『夫不好文學,喜任俠,已然諾。』
退伍的那天,兼代連長的副連長小魏送我到營區門口。
出得營門,向來強悍的他,掉下淚來。
我想說點什麼,喉嚨哽著什麼也說不出來。
保重!他說。
保重!我說。
緊緊的握了手,我們互道再見。
小魏是個性情中人,脾氣火爆,惹到他,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買帳。掛的是兵工官科,但帶起兵來非常兇悍。腦筋靈活,行事果斷,每每讓我想到金庸筆下的向問天。他在部隊裡和那位沒人敢惹的上校指揮官拍桌對罵而一戰成名,從此所有校官尉官正期專科無不對他禮讓三分。
有回和他一起開車,超車時和一部小轎車有些驚險的場面,小轎車司機心生不爽,硬是超到車前把我們給攔下來。下車前,小魏塞了顆檳榔,咬上幾口,打開車門,吐口檳榔汁。
才剛跨出車門,小轎車重踩油門,尖叫著輪胎跑了。
緊身吊嘎搭配金項鍊,一臉凶惡嘴角猶掛檳榔汁,比艋舺還艋舺的樣子,那台小轎車當機立斷,做出了正確的抉擇。
別看小魏這副打扮就以為他每天出去砍人。
他的嗜好可能比絕大多數人都詩情畫意的多。
種花,養魚、養鳥。
他在自家院子種的是出國比賽級的高貴蘭花,當年幾萬元一株的達摩,他有十來盆。客廳裡 12 尺大魚缸裡不是紅龍就是血鸚鵡。放假回家,蒔花茹草,遛鳥賞魚。陶淵明也不過如此不是?
若干年後,我在廣電基金上課,結業時完成生平第一支劇情短片『手銬』,艋舺型的主角不做第二人想,便是小魏擔綱演出。
我不是英雄,但我有幸曾與英雄並肩作戰。
2011年9月29日 星期四
2011年9月28日 星期三
酒店人生
忘了是誰的名言,不上酒店不是男人。
這句話我雖然不能苟同,但如果把上酒店定義為『進入酒店包廂裡,三五好友暢飲同樂。』
那麼我上酒店的次數其實頗為驚人。
的確是驚人,約莫兩週就會去一趟,為期一年左右,算算也至少去了二十幾次,這應該算是男人中的男人了吧?
大約是看上他的領導能力,退伍後他被部隊學長網羅到嘉義某家酒店當副總。
在酒店上班的他頗為苦悶 (呃.... 這樣講似乎很詭異....),過著和部隊完全不同的夜生活,每天應付黑白兩道,還得管理店裡的數十位佳麗.... 雖然不過一個排的兵力,但我相信這比連隊要難管理的多了。
身為當年同甘共苦的袍澤兄弟,豈能見苦不救?
於是常常晚上結束營業後,車子開了就上嘉義找他。連長、副連長、和我這輔導長,當年的三人組就在包廂裡重聚,飲酒高歌,緬懷過去。
雖然我們謹守分寸,沒叫小姐 (是說也沒錢),不過既然是個酒店,總是會有幾個小姐在轉檯的空檔、或閒暇時會跑來包廂聊聊天,喝兩杯。
有時候小姐在客人那邊受了委屈,或喝醉了,也會進來躲一陣,哭一會兒,等恢復了,再繼續上場作戰。
我們這包廂儼然成為個小小的後勤整補指揮中心。
酒店上班的女孩們,各自懷抱著不同的過去。
有的為了家計而下海,有的單純為了金錢,有些在感情上受挫,也有些說是為了體驗人生。
印象最深刻的是最常跑來包廂的兩個女孩。
高挑的個子,稚氣的臉龐,少了點酒店小姐常有的老練世故。第一眼的感覺,會以為她們只有 18 歲。
好一陣子之後才知道,其實她們根本還不滿 15 歲。
兩個小女生住在高雄,原來是國中同班同學,其中一位小 D 的媽媽鼓勵她別唸書,上酒店賺錢。小 M 則是因為看不慣不工作的老爸總是跟媽媽要錢,於是國二時就翹了家,和小 D 結伴到酒店上班。
小 M 老練的抽著菸,一臉不屑的說著她的過去。她每個月會固定匯錢給媽媽,自從老爸知道她在酒店上班後,也開始伸手向她要錢。
她說,她在學校功課其實不錯,也許有一天可以繼續可以把學業完成。
比較起來,小 D 就更多了點世故,少了點 15 歲少女該有的單純。
別看這兩個小女孩年紀輕,她們可是酒店裡的小紅牌,敢喝敢玩。經常就是她們兩個喝掛了衝進我們的包廂狂吐,吐完之後,又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坐檯。
幾年後,曾經接到小 M 的電話,她回到高雄,唸夜校,並且換了一份工作。
現在的她,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這句話我雖然不能苟同,但如果把上酒店定義為『進入酒店包廂裡,三五好友暢飲同樂。』
那麼我上酒店的次數其實頗為驚人。
的確是驚人,約莫兩週就會去一趟,為期一年左右,算算也至少去了二十幾次,這應該算是男人中的男人了吧?
就在開唱片行的那年,服役時交情極好的副連長退伍。
說來他也是個奇葩,和我同樣是四年制預官,資歷完整,歷任補給官、作戰官、排長、副連長、連長。火爆脾氣,面惡心善,領導統御能力極強。
掛少尉時他就膽敢和上校指揮官拍桌對罵:你上校算什麼東西,我們村裡多的跟狗一樣。
就算這樣,他照樣在這個上校手底下幹上連長。
大約是看上他的領導能力,退伍後他被部隊學長網羅到嘉義某家酒店當副總。
在酒店上班的他頗為苦悶 (呃.... 這樣講似乎很詭異....),過著和部隊完全不同的夜生活,每天應付黑白兩道,還得管理店裡的數十位佳麗.... 雖然不過一個排的兵力,但我相信這比連隊要難管理的多了。
身為當年同甘共苦的袍澤兄弟,豈能見苦不救?
於是常常晚上結束營業後,車子開了就上嘉義找他。連長、副連長、和我這輔導長,當年的三人組就在包廂裡重聚,飲酒高歌,緬懷過去。
雖然我們謹守分寸,沒叫小姐 (是說也沒錢),不過既然是個酒店,總是會有幾個小姐在轉檯的空檔、或閒暇時會跑來包廂聊聊天,喝兩杯。
有時候小姐在客人那邊受了委屈,或喝醉了,也會進來躲一陣,哭一會兒,等恢復了,再繼續上場作戰。
我們這包廂儼然成為個小小的後勤整補指揮中心。
酒店上班的女孩們,各自懷抱著不同的過去。
有的為了家計而下海,有的單純為了金錢,有些在感情上受挫,也有些說是為了體驗人生。
印象最深刻的是最常跑來包廂的兩個女孩。
高挑的個子,稚氣的臉龐,少了點酒店小姐常有的老練世故。第一眼的感覺,會以為她們只有 18 歲。
好一陣子之後才知道,其實她們根本還不滿 15 歲。
兩個小女生住在高雄,原來是國中同班同學,其中一位小 D 的媽媽鼓勵她別唸書,上酒店賺錢。小 M 則是因為看不慣不工作的老爸總是跟媽媽要錢,於是國二時就翹了家,和小 D 結伴到酒店上班。
小 M 老練的抽著菸,一臉不屑的說著她的過去。她每個月會固定匯錢給媽媽,自從老爸知道她在酒店上班後,也開始伸手向她要錢。
她說,她在學校功課其實不錯,也許有一天可以繼續可以把學業完成。
比較起來,小 D 就更多了點世故,少了點 15 歲少女該有的單純。
別看這兩個小女孩年紀輕,她們可是酒店裡的小紅牌,敢喝敢玩。經常就是她們兩個喝掛了衝進我們的包廂狂吐,吐完之後,又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坐檯。
幾年後,曾經接到小 M 的電話,她回到高雄,唸夜校,並且換了一份工作。
現在的她,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2011年9月27日 星期二
工廠人生之金X豹
廠長上完廁所,回來忙制止正在大口灌水的副廠長和我。
他小聲的說,水少喝點,上廁所要給錢的。
說完還分了兩張 50 元紙鈔給我們。
省著點用,他說。
................................................................
在塑膠工廠當工人最輝煌燦爛的時刻,大概就是跟著老闆一起上金 X 豹的那一夜吧?
那天老闆要招待個大客戶,叮嚀廠長找幾個工廠幹部一起作陪,我這小小的抽板師兼送貨工也在作陪行列中。本以為只是去吃個飯,沒想到車子就開到了金 X 豹門口。
真是富麗堂皇啊,這門面。
服務生鞠躬哈腰,態度誠懇,笑容可掬,放眼望去,女的美艷,男的帥氣。
領檯小姐引導我們進入包廂,乖乖,這哪是包廂,根本就是個挑高豪華大客廳啊...
公主們陸陸續續進來,少爺們送上水酒,嘖嘖... 這場面,簡直就是 Hotel California 歌詞的翻版....
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face
They livin' it up at the Hotel California
What a nice surprise, bring your alibis
老鷹合唱團的歌聲在心中響起,老闆和客戶懷抱美女暢飲美酒,身為心儸的我們,當然要為老闆分憂解勞,酒肯定是不能喝滴,但既來之,冰水多灌幾杯總沒有問題吧?
沒想到加州旅館的歌還沒唱完,廠長立刻回來打破我的美夢。
連水都不能多喝,這世界是有沒有這麼悲情啊.....
Hotel California 歌聲攔腰中斷。看著進進出出的轉檯美女們,我們小心翼翼的喝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水位還是滿了,眼看老闆和客戶相談甚歡,一點都沒有要離開的打算,副廠長無奈的邀我結伴同行,一起去花掉那 50 塊錢。
帶著悲愴的心情,我們踏上前往廁所之路。
Eagles 的歌聲再度響起
Desperado, oh, you ain't gettin' no youger
Your pain and your hunger, they're drivin' you home
And freedom, oh freedom well, that's just some people talkin'
Your prison is walking through this world all alone
廁所裡的少爺用期待的笑容歡迎我們到來,遞上熱毛巾,讓我們得以用溫熱的雙手解放。
洗完手,廁所少爺再度微笑著送上潔白乾爽的毛巾。
擦完手,我們從口袋掏出廠長嶄新的 50 元紙鈔,大方滿意的交給畢恭畢敬彎腰鞠躬的少爺。
好貴的水費,幹!副廠長說。
幹!好貴的水費。我說。
他小聲的說,水少喝點,上廁所要給錢的。
說完還分了兩張 50 元紙鈔給我們。
省著點用,他說。
................................................................
在塑膠工廠當工人最輝煌燦爛的時刻,大概就是跟著老闆一起上金 X 豹的那一夜吧?
那天老闆要招待個大客戶,叮嚀廠長找幾個工廠幹部一起作陪,我這小小的抽板師兼送貨工也在作陪行列中。本以為只是去吃個飯,沒想到車子就開到了金 X 豹門口。
真是富麗堂皇啊,這門面。
服務生鞠躬哈腰,態度誠懇,笑容可掬,放眼望去,女的美艷,男的帥氣。
領檯小姐引導我們進入包廂,乖乖,這哪是包廂,根本就是個挑高豪華大客廳啊...
公主們陸陸續續進來,少爺們送上水酒,嘖嘖... 這場面,簡直就是 Hotel California 歌詞的翻版....
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face
They livin' it up at the Hotel California
What a nice surprise, bring your alibis
老鷹合唱團的歌聲在心中響起,老闆和客戶懷抱美女暢飲美酒,身為心儸的我們,當然要為老闆分憂解勞,酒肯定是不能喝滴,但既來之,冰水多灌幾杯總沒有問題吧?
沒想到加州旅館的歌還沒唱完,廠長立刻回來打破我的美夢。
連水都不能多喝,這世界是有沒有這麼悲情啊.....
Hotel California 歌聲攔腰中斷。看著進進出出的轉檯美女們,我們小心翼翼的喝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水位還是滿了,眼看老闆和客戶相談甚歡,一點都沒有要離開的打算,副廠長無奈的邀我結伴同行,一起去花掉那 50 塊錢。
帶著悲愴的心情,我們踏上前往廁所之路。
Eagles 的歌聲再度響起
Desperado, oh, you ain't gettin' no youger
Your pain and your hunger, they're drivin' you home
And freedom, oh freedom well, that's just some people talkin'
Your prison is walking through this world all alone
廁所裡的少爺用期待的笑容歡迎我們到來,遞上熱毛巾,讓我們得以用溫熱的雙手解放。
洗完手,廁所少爺再度微笑著送上潔白乾爽的毛巾。
擦完手,我們從口袋掏出廠長嶄新的 50 元紙鈔,大方滿意的交給畢恭畢敬彎腰鞠躬的少爺。
好貴的水費,幹!副廠長說。
幹!好貴的水費。我說。
2011年9月26日 星期一
工廠人生
結束了短暫的唱片行,在文具工廠當副廠長的前連長包煦,邀我一起去工廠打拼。
想想自己好歹學的是工業管理,到工廠發揮所學似乎也是件天經地義的事情,於是款了包袱就遠赴台中,住進原本是工廠警衛室的小房間,開始我的工廠生涯。
到工廠做甚麼呢?當然是當工人。
那是家塑膠文具工廠,主要製造資料夾,文件夾等塑膠文具。
我負責操作一台長度大概有 10 公尺的塑膠押出機。
每天我得先按照生產需求,把不同的聚丙烯原料,依照配方加入色粉放進攪拌桶,再將攪拌均勻的塑膠顆粒搬上押出機倒入進料漏斗,控制機器溫度,壓力,讓塑膠融化射出後經過滾筒壓成塑膠片,再送到生產線上裁剪加工成資料夾。
塑膠原料每包重 25 公斤,每天大約要消耗 3、40 包,搬上搬下,加總起來一天總得要搬上好幾百公斤。
攪拌用的攪拌筒沒有防塵裝置,雖然戴著口罩,還是會大量吸入飛揚的色粉塵,鼻子裡的顏色,跟著每天生產的產品顏色變化,連咳出的痰都是彩色的。
人生不夠彩色嗎?來做這一行,保證每天色彩繽紛。
產量需求比較小的時候,我就當起送貨司機,把一絡絡已經黏上透明內頁的資料夾半成品,和 A4 紙張,送去給做代工的家庭,讓他們把紙張放入透明內頁。
通常一個社區都會有至少七八個家庭在做代工,開車到達之後,我得把這些資料夾和紙張搬上手推車,然後挨家挨戶的送貨。
不正確的姿勢,搬送這些原料和半成品很快的就讓我的手腕受傷。有回痛的受不了,就跑去針灸,貼上貼布,包紮起來。
那次的受傷竟讓我看到人性美好的一面。
如同往常,我把半成品載到某個社區,卸放在手推車上,準備送貨。
其中一個代工阿桑看見我包紮的手腕,二話不說就動手幫忙搬,一邊問一連串的問題。
少年仔,你的手是安怎?受傷喔?
啊看你就很斯文啊,怎會做這途?
啊你讀什麼學校?
啊你今年幾歲啊?做兵沒?娶某沒?
有女朋友沒?
..................
送到別人家時,還不忘記制止我搬貨。
手受傷先賣搬啦,溫來搬就好。
她把有在代工的鄰居吆喝過來,來喔,倒撒剛擠哩。
代工的媽媽們也紛紛問起來,手是怎樣?
架口憐... 老闆假沒天良....
其中一個年輕媽媽,年紀看來沒大我幾歲,身材比我還瘦小些,一搬就是兩絡。
我的天,我一次才只能搬一絡。她是練過舉重嗎?
結果我幾乎完全沒動手,大家不但自己把貨搬完了,還把代工完的成品幫我搬回車上。
從那次開始,只要每次送貨過去,那些婆婆媽媽們就會高高興興的來幫忙搬貨,送上茶水飲料,閒聊一番。
你說,人性是不是很美好?
瘋狂人生
你曾經做過哪些瘋狂的事?
有朋友說,厚!你們那樣環島真瘋狂。
其實我們在行前做了詳細的計畫,規劃路線,考慮可能的突發狀況,備齊裝備。雨衣帳篷手電筒煤油爐備用油桶..... 甚至連修車、補胎工具都預備了,接下來只是按著計畫走。一點也不瘋狂。
不過,年少輕狂時,總不能老是做這種計畫周詳的事情,那樣的人生也未免太無趣了。
曾經在某個暑假的某個晚上,幾個同學百般無聊的討論著晚上要做啥,六、七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露營?太晚,烤肉?太麻煩,打保齡球?太無聊,夜遊,沒地方....
現在想想.... 真是非常佩服當年的活動竟然可以如此清純啊。
結果不知道是誰提出的創意,上阿里山看日出吧!
大家鼓掌通過。
於是一行人四部機車就從后里轟隆隆的出發了。沒有趴趴 GO 阿姨,沒有 Goole,連張詳細地圖都沒帶,只是憑著對地理位置的模糊印象。
台中過去是彰化,彰化過去是員林,穿過雲林找到嘉義,阿里山就不遠了吧?
當初如果知道單趟路程就接近 200 公里,不知道還會不會那麼熱血的想要看日出?
那時的阿里山公路剛完工不久,路況不錯,一行人火速飆車。
可惜的是,但還沒到達山頂,太陽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出現了。
大夥兒很阿 Q 的安慰自己,雖然沒能在山頂看日出,但半路上的日出也還不算太壞。好歹也是個日出不是?
上山逛了逛,也忘了到底有沒有吃點阿里山名產當早餐,大夥又決定下山。
一行人四部機車又轟隆隆的往台中方向騎。
上山時原本騎風神 100 檔車,下山時和同學換了機車,改騎 Vespa,後面還載著另一個同學。
熱辣辣的太陽讓整夜沒睡的我昏昏欲睡,精神狀況頗糟。
剛開始還打起精神,沿途聊天,騎到員林時正值中午,只記得當時眼睛閃過最後一個畫面是個員林五公里之類的路標。
接下來在被後座打瞌睡同學的頭撞到背後而驚醒過來時,路旁的路標已經換了。
員林。
員林到了!
當場在熱騰騰 30 度以上高溫的大中午嚇出一身冷汗。
同學在後座喃喃的說著,靠,睡著了我。
我則是心有餘悸的回答,靠,我也是。
從此以後我相信騎機車也是會打瞌睡的。
而且還能騎車。
有朋友說,厚!你們那樣環島真瘋狂。
其實我們在行前做了詳細的計畫,規劃路線,考慮可能的突發狀況,備齊裝備。雨衣帳篷手電筒煤油爐備用油桶..... 甚至連修車、補胎工具都預備了,接下來只是按著計畫走。一點也不瘋狂。
不過,年少輕狂時,總不能老是做這種計畫周詳的事情,那樣的人生也未免太無趣了。
曾經在某個暑假的某個晚上,幾個同學百般無聊的討論著晚上要做啥,六、七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露營?太晚,烤肉?太麻煩,打保齡球?太無聊,夜遊,沒地方....
現在想想.... 真是非常佩服當年的活動竟然可以如此清純啊。
結果不知道是誰提出的創意,上阿里山看日出吧!
大家鼓掌通過。
於是一行人四部機車就從后里轟隆隆的出發了。沒有趴趴 GO 阿姨,沒有 Goole,連張詳細地圖都沒帶,只是憑著對地理位置的模糊印象。
台中過去是彰化,彰化過去是員林,穿過雲林找到嘉義,阿里山就不遠了吧?
當初如果知道單趟路程就接近 200 公里,不知道還會不會那麼熱血的想要看日出?
那時的阿里山公路剛完工不久,路況不錯,一行人火速飆車。
可惜的是,但還沒到達山頂,太陽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出現了。
大夥兒很阿 Q 的安慰自己,雖然沒能在山頂看日出,但半路上的日出也還不算太壞。好歹也是個日出不是?
上山逛了逛,也忘了到底有沒有吃點阿里山名產當早餐,大夥又決定下山。
一行人四部機車又轟隆隆的往台中方向騎。
上山時原本騎風神 100 檔車,下山時和同學換了機車,改騎 Vespa,後面還載著另一個同學。
熱辣辣的太陽讓整夜沒睡的我昏昏欲睡,精神狀況頗糟。
剛開始還打起精神,沿途聊天,騎到員林時正值中午,只記得當時眼睛閃過最後一個畫面是個員林五公里之類的路標。
接下來在被後座打瞌睡同學的頭撞到背後而驚醒過來時,路旁的路標已經換了。
員林。
員林到了!
當場在熱騰騰 30 度以上高溫的大中午嚇出一身冷汗。
同學在後座喃喃的說著,靠,睡著了我。
我則是心有餘悸的回答,靠,我也是。
從此以後我相信騎機車也是會打瞌睡的。
而且還能騎車。
2011年9月24日 星期六
曲折人生
有多少人是一直走在自己規劃好的人生直路上,並且經常思考人生意義,總是認真規畫未來方向,始終知道自己要什麼,不曾轉彎,不曾出錯的?
我不是。
我總是一直在轉彎繞遠路。
四年的軍旅生活,讓我圓了一個軍人夢。
但最終我還是模模糊糊的知道,這中間還是少了點什麼,那並不是我想要一直過下去的人生。
所以,時間到了,退伍。
退伍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連鎖麵包店當副店長。
從學習怎樣讓麵包發酵、烘焙,到餐飲製作、店面管理.... 一切都很快速就上手。這家位於忠孝東路頂好對面的旗艦店,生意極好,每天的營業額頗驚人。
但我只做了六個月。
接下來賣了三個月的汽車。只賣了一部給我的同學,並且還把佣金全數折讓給他。
搬回台南,在 Yamaha 賣了幾個月的樂器,啥都沒賣掉,自己倒是買了台 keyboard。
當了一個月的計程車司機,在某次被一台載滿流氓的九人座撞壞葉子板之後認賠收手。
然後是壽險業務員。
餐廳歌手。
吉他老師。
一年就倒閉的唱片行。
工廠工人。
牛排連鎖店。
臨時演員。
廣告公司助理。
剪接助理。
攝影記者。
剪接師。
導演。
從軍人到導演,這條曲折迂迴的路,我走了 15 年。
我不是。
我總是一直在轉彎繞遠路。
四年的軍旅生活,讓我圓了一個軍人夢。
但最終我還是模模糊糊的知道,這中間還是少了點什麼,那並不是我想要一直過下去的人生。
所以,時間到了,退伍。
退伍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連鎖麵包店當副店長。
從學習怎樣讓麵包發酵、烘焙,到餐飲製作、店面管理.... 一切都很快速就上手。這家位於忠孝東路頂好對面的旗艦店,生意極好,每天的營業額頗驚人。
但我只做了六個月。
接下來賣了三個月的汽車。只賣了一部給我的同學,並且還把佣金全數折讓給他。
搬回台南,在 Yamaha 賣了幾個月的樂器,啥都沒賣掉,自己倒是買了台 keyboard。
當了一個月的計程車司機,在某次被一台載滿流氓的九人座撞壞葉子板之後認賠收手。
然後是壽險業務員。
餐廳歌手。
吉他老師。
一年就倒閉的唱片行。
工廠工人。
牛排連鎖店。
臨時演員。
廣告公司助理。
剪接助理。
攝影記者。
剪接師。
導演。
從軍人到導演,這條曲折迂迴的路,我走了 15 年。
2011年9月23日 星期五
環島夢
誰要和我騎車去環島?
全世界再也沒有其他地方像台灣這麼適合騎機車環島的了。
要山路有山路,要海線有海線,想平坦點有省道,想快點有高速公路,想冒個險,也有不知名的產業道路。
更別說有全世界密度最高的便利商店,加油站多到讓人傷腦筋,3G、4G 無線網路,衛星導航.... 全台路況報導.... 連哪裡藏了照相測速都可以報給你知道。
不過在 30 年前,可沒有這麼方便。
1983 年春天,大約是清明時分,我帶著女友和兩個同學,三部機車從台南出發,開始四天三夜的環島旅程。
騎的是光陽機車的經典車款,風神 SL100。
避開縱貫線,我們從白河沿著山區鄉縣道路往北走,過雲林,穿竹山,走水里,繞日月潭一圈,沿著埔里接上台 14 線,在廬山度過第一晚。
第二天一早,開始這段旅程最艱辛的路段。
台 14 甲線,從廬山往合歡山這條公路,里程大概只有 42 公里,但海拔高度卻由 1000 公尺竄升到 3000 公尺以上。雖然是省道,沿路卻都是狹彎陡坡,當時除了少部分的路段有柏油路,狹窄的路面多半是碎石子鋪成,加上低溫濃霧,能見度很低,道路濕滑,只要一個不慎,就會狂奔千丈谷底跟大家說掰掰,所以騎的非常顛簸而緩慢。
說是濃霧,其實是雲,雨水凝結在空氣中的雲。
漂浮在空氣中的水氣附著在雨衣上,濕透的程度就像在雨中騎車一樣。
最糟糕的是手套,跟老爸借的皮手套很快就全部濕透。
右手緊緊握住油門,倒還好。左手得不斷拉放離合器換檔,很快就被低溫給凍僵了。
真的是凍僵了,手指麻痺到連拉離合器都沒有辦法,後來換檔時就只能小心翼翼的配合引擎轉數,收油門直接換檔。
在中途休息時就趕緊把手放在引擎旁取暖。
什麼時候經過清境的,根本完全不知道。
一片霧茫茫,誰知道哪裡是哪裡啊...
騎上武嶺時,真是鬆了一口氣,簡直有種從鬼門關擦身而過、恍如隔世的感覺。
接下來就輕鬆多了。繼續往北,通過梨山,接上台 7 號甲宜蘭支線,沿著中央山脈往宜蘭前進。當晚,夜宿宜蘭海拔最高學府 -- 南山國小。
隔天穿過宜蘭、羅東,接上蘇澳,繼續往南,沿著蘇花公路到花蓮。
天祥、太魯閣走了一趟,晚上在豐濱國小紮營。
最後一天,大趕路。
一早從花蓮走台 11 線,頂著四月的艷陽,狂奔到台東,接台 9 線南迴公路橫越台灣尾端,銜接台 1 號省道往北走,經屏東、高雄,返回台南。
總里程數剛好 1000 公里。
這樣的環島行程,我打算,再走一趟。
全世界再也沒有其他地方像台灣這麼適合騎機車環島的了。
要山路有山路,要海線有海線,想平坦點有省道,想快點有高速公路,想冒個險,也有不知名的產業道路。
更別說有全世界密度最高的便利商店,加油站多到讓人傷腦筋,3G、4G 無線網路,衛星導航.... 全台路況報導.... 連哪裡藏了照相測速都可以報給你知道。
不過在 30 年前,可沒有這麼方便。
1983 年春天,大約是清明時分,我帶著女友和兩個同學,三部機車從台南出發,開始四天三夜的環島旅程。
騎的是光陽機車的經典車款,風神 SL100。
避開縱貫線,我們從白河沿著山區鄉縣道路往北走,過雲林,穿竹山,走水里,繞日月潭一圈,沿著埔里接上台 14 線,在廬山度過第一晚。
第二天一早,開始這段旅程最艱辛的路段。
台 14 甲線,從廬山往合歡山這條公路,里程大概只有 42 公里,但海拔高度卻由 1000 公尺竄升到 3000 公尺以上。雖然是省道,沿路卻都是狹彎陡坡,當時除了少部分的路段有柏油路,狹窄的路面多半是碎石子鋪成,加上低溫濃霧,能見度很低,道路濕滑,只要一個不慎,就會狂奔千丈谷底跟大家說掰掰,所以騎的非常顛簸而緩慢。
說是濃霧,其實是雲,雨水凝結在空氣中的雲。
漂浮在空氣中的水氣附著在雨衣上,濕透的程度就像在雨中騎車一樣。
最糟糕的是手套,跟老爸借的皮手套很快就全部濕透。
右手緊緊握住油門,倒還好。左手得不斷拉放離合器換檔,很快就被低溫給凍僵了。
真的是凍僵了,手指麻痺到連拉離合器都沒有辦法,後來換檔時就只能小心翼翼的配合引擎轉數,收油門直接換檔。
在中途休息時就趕緊把手放在引擎旁取暖。
什麼時候經過清境的,根本完全不知道。
一片霧茫茫,誰知道哪裡是哪裡啊...
騎上武嶺時,真是鬆了一口氣,簡直有種從鬼門關擦身而過、恍如隔世的感覺。
接下來就輕鬆多了。繼續往北,通過梨山,接上台 7 號甲宜蘭支線,沿著中央山脈往宜蘭前進。當晚,夜宿宜蘭海拔最高學府 -- 南山國小。
隔天穿過宜蘭、羅東,接上蘇澳,繼續往南,沿著蘇花公路到花蓮。
天祥、太魯閣走了一趟,晚上在豐濱國小紮營。
最後一天,大趕路。
一早從花蓮走台 11 線,頂著四月的艷陽,狂奔到台東,接台 9 線南迴公路橫越台灣尾端,銜接台 1 號省道往北走,經屏東、高雄,返回台南。
總里程數剛好 1000 公里。
這樣的環島行程,我打算,再走一趟。
2011年9月22日 星期四
軍旅人生
我的軍人夢,從國中開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父親是軍人的關係,加上從小就住在眷村,當軍人似乎一直是我的志願中排行榜第一名。至於二、三志願,則已經不可考了..... 是說誰會記得二三名啊?
大概在國三吧?知道中正預校招生訊息後,就迫不及待的約了同眷村的幾個國小同學一起去報名。其中兩個同學順利通過,我則是在體檢時因為近視被刷了下來。
對一個滿腔熱血只想從軍報國的慘綠少年而言,那真是一大打擊。
還好這鍋熱血倒也沒有完全冷卻,只是暫時文火保溫著。
直到上了成功嶺。
直到上了成功嶺。
剃個三分頭,穿上草綠戰鬥服,戴上鋼盔,腦袋放空,在班長的吼叫聲中,拿著五七步槍每天又爬又滾,九點就寢,五點起床,吃無敵難吃的飯菜,廁所永遠是髒的,洗澡水永遠是冷的,開水永遠是燙的...
對很多人來說,這是一種浪費生命的白癡生活。但我卻在某個深夜輪值衛兵、一片靜寂中遠眺台中市的夜景時,忽然感動莫名起來。
這原來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已經溫了的熱血又燃燒起來。
那時候國防部政策改變,全力推動大專兵轉服四年制預官,近視不再是門檻。
少年的夢想,近在咫尺,當然要全力以赴。
1985 年夏天,我在屏東枋寮入伍,踏上不可知的四年軍旅生涯。
陸軍官校基礎教育
政戰學校分科教育
249 師第 2 戰鬥群 186 營第 2 連輔導長
兵工署兵工一般補給庫勤務連輔導長
1989 年 12 月,陸軍政戰中尉退伍
陸軍官校基礎教育
政戰學校分科教育
249 師第 2 戰鬥群 186 營第 2 連輔導長
兵工署兵工一般補給庫勤務連輔導長
1989 年 12 月,陸軍政戰中尉退伍
浪漫樂派唱片行
我開過一年的唱片行。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大膽,幾個軍中同事吆喝一聲,大家湊了點資金,就一腳踏進這個毫無經驗,且利潤微薄的行業。
跟中盤商拿一張 CD 的成本是 240 元,你猜我賣多少?
就賣 240 元。
為什麼不賣高一點的價錢?很簡單,因為大家都賣這個價錢。
那賺什麼?
賺的是進貨量的折扣,每月跟中盤商叫貨到一定數量時,中盤會給與 3%~10% 的折扣,拿的越多,折扣越大,但通常不會超過 10%。
很難賺吧.... 尤其是對一個小唱片行來講。
除了開店的固定成本,另外還要加上各項變動成本,房租、水電、稅金、工讀生薪資、失竊..... 這根本就是一個穩賠不賺的唱片行。
所以開了一年之後就宣告倒閉。
那一年,發生了好多事。
許多人和我們成了好朋友,俠女般的蕭雯不知道為我們介紹了多少客人,任勞任怨的大媽、精靈般的小萍,總是在我外出賣唱時當義工看店,熱心的媽媽桑邀我在木棉季節寫碟訊,還有不計酬勞幫我們設計店面的佩芬,開餐廳的泰瑞.......... 就連房東一家老小都常常來串門子。
我的朋友們啊,這些,我都還記得。
當賠完了一百萬,我們決定收攤時,房東說要降房租,房東的女兒哭著不肯讓我們離開....
只是,凡事都有結束的一天。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大膽,幾個軍中同事吆喝一聲,大家湊了點資金,就一腳踏進這個毫無經驗,且利潤微薄的行業。
跟中盤商拿一張 CD 的成本是 240 元,你猜我賣多少?
就賣 240 元。
為什麼不賣高一點的價錢?很簡單,因為大家都賣這個價錢。
那賺什麼?
賺的是進貨量的折扣,每月跟中盤商叫貨到一定數量時,中盤會給與 3%~10% 的折扣,拿的越多,折扣越大,但通常不會超過 10%。
很難賺吧.... 尤其是對一個小唱片行來講。
除了開店的固定成本,另外還要加上各項變動成本,房租、水電、稅金、工讀生薪資、失竊..... 這根本就是一個穩賠不賺的唱片行。
所以開了一年之後就宣告倒閉。
那一年,發生了好多事。
許多人和我們成了好朋友,俠女般的蕭雯不知道為我們介紹了多少客人,任勞任怨的大媽、精靈般的小萍,總是在我外出賣唱時當義工看店,熱心的媽媽桑邀我在木棉季節寫碟訊,還有不計酬勞幫我們設計店面的佩芬,開餐廳的泰瑞.......... 就連房東一家老小都常常來串門子。
我的朋友們啊,這些,我都還記得。
當賠完了一百萬,我們決定收攤時,房東說要降房租,房東的女兒哭著不肯讓我們離開....
只是,凡事都有結束的一天。
這街道的景色在你眼中是什麼模樣呢?
Mr.Children - Kurumi
作詞:櫻井和壽 作曲:櫻井和壽
編曲:小林武史 & Mr.Children
喂~ Kurumi
這街道的景色在你的眼中是什麼模樣呢?
現在的我在你眼中又是怎樣呢?
喂~ Kurumi
若無論誰的溫柔體貼聽起來也像諷刺的
這樣的時候該怎麼辦呢?
總是去回憶那些快樂的過去
這樣的心情顯得太過蒼老了
雖然在這樣的現實生活中
現在 應該要準備啟動了
蛋為什麼不做一個有用的齒輪呢?
有多少的希望就會增加多少的失望
儘管如此,心中依然有著對明天的悸動
「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呢?」
試著去想像看看吧
喂~ Kurumi
若時間能把一切都給洗淨帶走就好了
這樣的生存下去實在容易不過呢
喂~ Kurumi
自從那次之後 就一次再也沒有流過眼淚了
可是 能夠真心開懷地笑的事卻也很少
不知在哪裡扣錯了
等到發現到的時候已經是多了一顆鈕扣
究竟誰會同樣多出一個鈕釦孔呢?
若是相遇的話就會變得有意義了
有多少的相逢就會增加多少的離別
儘管如此 內心仍因希望而跳動
每當在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
難免也會有迷失方向的時候
總是習慣渴望想擁有比現在的更多
唱出那份不變的愛的要求
如此一來,齒輪就轉動了
這份超過必要的負擔
使得齒輪發出嘎吱嘎吱的遲鈍聲音
有多少的希望就會增加多少的失望
儘管如此,心中依然有著對明天的悸動
「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呢?」
試著去想像看看吧
有多少的重逢就會增加多少的離別
儘管如此 內心仍因希望而跳動
不能夠再回到以前了
向前走吧 踏上沒有你的這條路
走唱人生
繼續來寫回憶錄。
1988 年,民國 77 年。
我買了生平第一把圓背吉他 -- Ovation 1988 紀年琴。
1988 年,民國 77 年。
我買了生平第一把圓背吉他 -- Ovation 1988 紀年琴。
缺角薄琴身,內建拾音器,玻璃纖維圓背葡萄串,紀念琴限量生產,每把吉他還都附有證書編號。
當初也不知道怎麼鬼迷心竅了,硬是花了近兩個月薪水買了下來。
不過既然買了,當然就得好好運用。
剛退伍時,有段貧困的日子,就帶著這把吉他去賺錢。在台南的幾家民歌餐廳夜夜笙歌,當個賣唱生。
錢雖賺的不多,但總算沒白白浪費了這把昂貴吉他的青春歲月。
有圖為證。
這張演唱節目表年代可久遠了,多虧了阿菊細心保存至今,真是要感謝她。否則這段記憶又是一段失落的空白人生啊....
班表上可以看到董運昌,那時他還在唸成大。
同時期的歌手還有尤秋興、顔志琳,也就是現在的動力火車。
一把老吉他,有多少弦外之音?
2011年9月21日 星期三
遺忘的貝斯人生
整理家裡,找出一把貝斯。
黑色底,大塊紅色圖案,買來好陣子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女人曲線剪影。
其實我從來沒學過貝斯。
會買這把貝斯,是因為在 20 歲左右那年,和幾個朋友組了個樂團,在興高采烈之餘很不幸的發現,我們這一團居然有兩個鼓手,兩個吉他手。
一個團總不能打兩組鼓吧?商量的結果,其中一個會吉他的鼓手被迫改彈吉他。
這下子麻煩更大,有三把吉他,卻沒有貝斯。
於是我就自告奮勇改行當貝斯手。想說貝斯也不過是少了兩條高音弦的吉他嘛.... 看看別人怎麼彈大概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結果就這麼憑感覺充當了一年多的半路出家貝斯手。
但那時候到底玩了些甚麼音樂,現在卻連一點殘存的記憶都沒有,彷彿只是段失憶的空白人生。
而這把貝斯是唯一的證據。
黑色底,大塊紅色圖案,買來好陣子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女人曲線剪影。
其實我從來沒學過貝斯。
會買這把貝斯,是因為在 20 歲左右那年,和幾個朋友組了個樂團,在興高采烈之餘很不幸的發現,我們這一團居然有兩個鼓手,兩個吉他手。
一個團總不能打兩組鼓吧?商量的結果,其中一個會吉他的鼓手被迫改彈吉他。
這下子麻煩更大,有三把吉他,卻沒有貝斯。
於是我就自告奮勇改行當貝斯手。想說貝斯也不過是少了兩條高音弦的吉他嘛.... 看看別人怎麼彈大概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結果就這麼憑感覺充當了一年多的半路出家貝斯手。
但那時候到底玩了些甚麼音樂,現在卻連一點殘存的記憶都沒有,彷彿只是段失憶的空白人生。
而這把貝斯是唯一的證據。
2011年9月20日 星期二
地久天長
1994 年,公共電視開台時播出了一檔連續劇,地久天長。
有沒有人是和我一樣,總是噙著淚水、被戲裡的人生,一次又一次的感動?
我的父親在 1944 年加入了十萬青年十萬軍。
金華師範畢業,當時正擔任小學老師的他,才 19 歲。
抗日結束,國共內戰。
1949 年國民黨兵敗如山倒,父親還來不及看他的妻兒父母,就跟著國軍一路撤退,來到台灣。
這一走,就是 40 年。
我從來沒有問過那段歷史。甚至當開放探親,陪著他回鄉時,我都不曾詢問過。
40 年的傷痛,太沉重。
一直到他過世後,我才從他留下的資料、自傳拼湊出一小塊屬於他的過去。
也因此,周治平為 "地久天長" 寫的這首片尾曲『箏』,格外觸動我。
箏
讓我在風裡放一隻箏
回憶那無知歲月裡的真
讓那往事隨風 輕輕吹動
緊緊的纏繞在風箏的兩頭
是我記憶裡難捨的溫柔
仿彿是你纖細的手 將我的一生牽動
習慣在夜裡點一盞燈
等待那一生未能盡的緣份
縱然歲月無聲 輕輕溜走
風箏已消失在遙遠的天空
末曾留下一句彼此珍重
只剩你無邪的笑容 溫暖我每一個夢
這紛亂的世界裡 總有一些難掩的苦痛
悲傷的年代裡 總有一些坎坷的路要走
天有多長 地有多久 天真的你曾如此問我
許下的承諾 要一生相守
怎知道世上還有悲歡離合
天有多長 地有多久 能不能等到重逢時候
所有的悲傷 所有的感動
都會在淚眼中再度回首
有沒有人是和我一樣,總是噙著淚水、被戲裡的人生,一次又一次的感動?
我的父親在 1944 年加入了十萬青年十萬軍。
金華師範畢業,當時正擔任小學老師的他,才 19 歲。
抗日結束,國共內戰。
1949 年國民黨兵敗如山倒,父親還來不及看他的妻兒父母,就跟著國軍一路撤退,來到台灣。
這一走,就是 40 年。
我從來沒有問過那段歷史。甚至當開放探親,陪著他回鄉時,我都不曾詢問過。
40 年的傷痛,太沉重。
一直到他過世後,我才從他留下的資料、自傳拼湊出一小塊屬於他的過去。
也因此,周治平為 "地久天長" 寫的這首片尾曲『箏』,格外觸動我。
箏
讓我在風裡放一隻箏
回憶那無知歲月裡的真
讓那往事隨風 輕輕吹動
緊緊的纏繞在風箏的兩頭
是我記憶裡難捨的溫柔
仿彿是你纖細的手 將我的一生牽動
習慣在夜裡點一盞燈
等待那一生未能盡的緣份
縱然歲月無聲 輕輕溜走
風箏已消失在遙遠的天空
末曾留下一句彼此珍重
只剩你無邪的笑容 溫暖我每一個夢
這紛亂的世界裡 總有一些難掩的苦痛
悲傷的年代裡 總有一些坎坷的路要走
天有多長 地有多久 天真的你曾如此問我
許下的承諾 要一生相守
怎知道世上還有悲歡離合
天有多長 地有多久 能不能等到重逢時候
所有的悲傷 所有的感動
都會在淚眼中再度回首
2011年9月19日 星期一
2011年9月18日 星期日
Rainbow Chaser
一直想彈 Isato Nakagawa 的這首 Rainbow Chaser。
想了三四年,譜也找來了,卻始終沒有認真的練過。
當年成天抱著吉他,彈到手指都是硬繭的少年哪裡去了?
想了三四年,譜也找來了,卻始終沒有認真的練過。
當年成天抱著吉他,彈到手指都是硬繭的少年哪裡去了?
2011年9月2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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