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29日 星期五

他要先學會蝶式


反正你今天也沒事,跟老爸去上班怎麼樣?
吃早餐的時候我和女兒提議。

葉慈正把她的鬆餅淋上蜂蜜。
有甚麼好玩的嗎?

今天早上要去拍一個很特別的人喔,他要騎腳踏車環遊世界。

那有甚麼稀奇。
她連頭都沒抬一下,開始舀著阿華田的粉灑在滿是蜂蜜的鬆餅上。

居然不感興趣,我得多加點內幕。
他會穿上國旗衣服,然後用手撐著把自己橫著舉起來,假裝是國旗一樣。
我一面講一面比畫著。

喔?那他要學會蝶式才行ㄟ。
小傢伙點點頭,一副很瞭的樣子。

嗄?蝶式?這跟游泳有甚麼關係?
她到底有沒有聽懂啊?

女兒咬著鬆餅一面在椅子上搖著蝶式的姿勢讓我看。
他要學會蝶式,才能讓國旗飄啊。


這意見非常中肯。


感覺很無聊ㄟ,你拍照回來給我看就好了。她做了結論。


2012年6月27日 星期三

理頭記


公司今日頗清閒。

看著最近迷上的美劇 Dexter ( 這真是一齣變態的影集,未成年和心臟不好的人千萬不要看啊 ),也許是因為冷氣不夠冷,或者是因為劇中某個畫面的聯想,讓我想起頭頂上這一叢幾個月不曾整治過的雜毛,決定去剪頭髮。

這十年來,幾乎都是在火車站前補習街區裡一家小小理髮店剪的頭髮。不過兩三坪大的店面,放了三張理髮椅,兩位中年阿桑負責操刀,其中一位是老闆娘。

一開始來這兒理頭,是因為離公司很近,不過 100 公尺距離,連洗帶剪非常便宜,十年來都是一個頭 200 塊,過年期間也不漲價。

後來發現,她們不只便宜,而且技術非常好。
我向來以為,男人最難剪的髮型是平頭。而根據我理遍數十間理髮店的經驗,這家理平頭的技術絕對名列前茅,不但平,而且有型。讓我有陣子非平頭不理。
後來雖然不愛平頭了,公司也換過好幾個地方,但總還是習慣上這裡來剪頭髮 -- 即使是得專程跑一趟。

趁著中午休息,搭上文湖線,再轉板南線,車程花了 30 分鐘,剪髮洗頭 30 分鐘,換來一頭清爽。

要離開的時候,老闆娘問,現在在哪上班?
在內湖。我遞過一張 500 元。
今天放假?老闆娘找給我 300 塊。
沒啊,專程來理頭的。我說。

回程發生了件小插曲。

在文湖線捷運上,我坐著打起瞌睡,迷糊間感覺身體瞬間橫向位移,被人往旁邊一擠。
還沒瞧清楚怎麼回事,聽見把我到擠一邊的阿桑親切的對著她的同伴說,來啦,咱倆人擠這一位啦。
還真是一個位子,兩個和理髮阿桑年紀差不多的大屁股阿桑,正努力的要和我一起擠這兩人座位。
真是倍感親切又有人情味耶 ..... 不過我還是趕緊起身讓座,三個屁股擠兩張位子,真的是太擠了啦 .... 阿桑很順利的佔據領地,不忘和他的同伴招呼:坐啦坐啦,我就說一定有位子的啦 ....

阿桑平常一定都是這樣把位子給坐大的。

除毛大作戰


兩個月前收養了一隻貓,叫作歪歪。

五歲的公貓,白底灰褐短毛,個性溫和,平易近人,營養良好,六公斤重。

肥的剛剛好的一隻貓。

之所以叫歪歪,是因為他老喜歡把頭歪一邊,歪著頭走路,歪著頭跟人磨蹭打招呼。
前主人說,之所以會歪頭,是因為歪歪小時候出過車禍,似乎影響到了他的平衡感,因此歪頭成了習慣。

歪歪很快的就熟悉了這三房兩廳不過三十坪大小的房子,融入我的生活裡。

下班回到家,歪歪會喵喵叫表示歡迎,看電視時,他會跳上沙發靠在身邊躺著打呼嚕。上網時,他會過來趴在腳邊,用那肯定是戴了放大片的無辜雙眸凝視著我,偶爾哀怨的喵兩聲。睡覺時,歪歪也大方的跳上床擠在身邊陪我一覺到天亮。


有貓如此,夫復何求?


不過一個禮拜,我發現,即使是這麼微小的幸福,都還是有代價的。


那滿天飛舞的毛就是愛的代價。


正值換毛期的貓,每天掉的毛真是數量驚人,沙發上、床上看的見的毛倒還好辦,那飄浮在空中、連眼睛都看不清楚的毫毛,才是最麻煩的。


我的陸空聯合除毛作戰計畫,於是展開。

根據網路上眾多貓奴的心得,這第一步得從貓身上著手,在毛還沒有像蒲公英一般飛散到空中之前,先下手為強,用除毛梳把鬆脫的毛給刮下來,消滅敵人於陣地。

第二步,地面作戰,用黏毛棒、吸塵器、掃地機器人清理掉毛。


第三步,空中支援,用空氣清淨機對付空中漂浮的細毛。




我說歪歪貓大人,奴才這樣的安排,您還滿意嗎?




2012年6月23日 星期六

過猶不及

昨晚下班後,我去做機車的兩萬公里大保養。

車行生意很好,加上保養要花點時間,於是機車交給一位黑臉師傅,我到附近的頂好去逛。

約莫一個小時後,回到機車行,欸?換了個白臉師傅?

接手的師傅說,其他人吃飯去了,所以他接手。

加完機油, 檢查胎壓,做完幾項調整,師傅說,可以了。

付了錢,發動機車,油門一加,不對勁。

車子加速反應遲鈍,像是吃完九顆粽子兩個雙層牛肉堡之後還嗑掉了一大杯珍珠奶茶 ,走兩步都會喘的感覺。

我掉頭回去車行,之前的師傅們剛好回來。

黑臉師傅第一個反應是問白臉, 機油有沒有加?

師傅悶著白臉說有啊,另一個鬍子臉師傅正剔著牙 :阿我加過了你還加?

敢情是機油加太多了?

師傅趕緊檢查機油表尺,把油給漏掉,原來的黑臉師傅忙跟我道歉,對不起,買一送一啦....

我笑笑,多加總比沒加好。


結果竟然洩出了三倍機油。


黑臉師傅又來陪笑,歹勢,買一送二。


過猶不及,這肯定是真理。

2012年6月22日 星期五

關於導演這件事

有陣子我喜歡上BBS找人閒聊。

常常和網友相談甚歡之後,都會面對這樣的問題。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每回聊到這個階段,我總是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因為往往說了實話的結果,會面臨兩種極端狀態。

狀況一:

我是導演。

哇,好厲害喔,那一定見過很多明星囉?.....

接下來的話題就會圍繞在工作上,對方被迫(到底被誰迫的?)問些並不熟悉的事物,而交談的內容和會變得越來越狹窄,而語氣也越來越不自然,原本輕鬆自在的氛圍逐漸消失,場面越變越尷尬,最後各自默默離開。

狀況二:

我是導演。

…......................

接下來就沒了訊息,我幾乎可以聽見對方立刻下線關機的聲音。
空氣中充滿著意在言外略帶焦味的訊息:導演?屁啦,一定是來詐騙的。

這兩種狀況顯然都不是什麼好下場。

所以我總是含糊其詞:喔,我在傳播業。或者,我在廣告業。


為什麼導演這個工作會讓人有這些奇怪的反應?我始終不解。

其實,這世界上的導演應該不在少數,有各種不同類型的場合都需要導演。

舞台劇導演,紀錄片導演,簡介片導演,動畫導演,後期導演,廣告導演,電影導演,電視劇導演,表演活動導演,就算是愛情動作片也需要個導演。

導演這工作可以是一個長期編制的職務,也可以是臨時性的任務編組,或者僅僅是某種意涵。

比方,指揮是樂團的導演,唱片製作人是音樂專輯的導演。


而如果以意義層面來看,每個人都是生活中的導演,政客導演政治,父母導演家庭,老師導演課程,歌手導演聲音,騙子導演騙局,老千導演賭局......而自己,得天天導演自己的生活。

怎麼看,導演這兩個字其實都再稀鬆平常不過了,不是嗎?